《大清相国》读后感(一)

  最近抽空阅读了王跃文先生的长篇历史小说《大清相国》一书,读后放下厚厚地这本小说,心情很是有一种冲动的**。冲动的是我很景仰这样的作家这样的水平,因为他写出了那个时代的权利和官场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势利和猥琐,以及为官为人为文为事的纷纭复杂。

  《大清相国》塑造了以陈廷敬为主要代表的大臣群相,反映一个特定历史境遇中官场人物的人格、道德和行为的艰难选择,再现三百多年前的官场风云。当然这是一篇官场显形记的真实写照。我想,我作为一名安徽省作家协会的会员,我为什么不能够写出这样的作品呢?因为我太浮躁和年轻了。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没有静下心来创作的时间,没有这样深厚的历史知识和驾驭创作长篇小说的能力。所以才没有能够写出这样伟大的宏篇巨着。

  先从王跃文说起吧!王跃文,男,湖南省溆浦县人。出版有长篇小说《国画》、《梅次故事》、《西州月》、《亡魂鸟》、《龙票》,中篇小说集《漫天芦花》、《官场春秋》、《没这回事》,短篇小说集《天气不好》,随笔散文集《有人骗你》、《胡思乱想的日子》等。现任职于湖南省作家协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王跃文是以写官场而成名,这篇写的还是官场,不过是从现实的官场写到了历史的官场,《大清相国》以清朝康熙时代的名相陈廷敬为叙述主人公,再现了康熙皇帝当政的五十年间清代官场的人生百态。 王跃文以一部《国画》冲入文坛迄今十余年,此后他便以写当代官场生活而着称起来。虽然中国遍地官场,当代中国其他不同类型的作者及其作品也都会程度不同地涉及到官场生活,但似乎都不如王跃文来得地道来得彻底。如果可以做一些庸俗但并不夸张的比较,那么,王跃文之于“官场小说”,大约等同于金庸之于武侠,琼瑶之于“言情”,二月河之于“帝王系列”……其地位不可谓不显赫。

  据很多书评,说《大清相国》不能算是很严格的历史小说。但是我认为应该算是归属历史类的小说。尽管在文学分类上很难确切地定义历史小说的边界,但是考诸《东周列国志》以及河南省的着名作家二月河的帝王系列创作,还是可以大概知道,在遵循历史线索、叙述历史情节、描写历史人物等方面,历史小说更为偏重对历史事实的尊重和依赖。历史写作所看重所感兴趣的事实,并不一定就是小说的事实。比如围绕康熙去世雍正即位这个历史事件所发生的种种,史学家肯定会在历史事实的考订上正本清源斤斤计较,而一个小说家管不了那么多,或者说他没有义务管那么多。所以在《大清相国》里面,王跃文对叙述历史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一个人及其官场生涯的成功秘诀。

  陈廷敬遭逢满清盛世,顺治、康熙两帝都是对满清**长治久安贡献巨大的有为的君王。顺治入关后奠定了清朝的基本国策,完成了从“马上得天下”到“马下治之”的转型,康熙平三藩、稳**、收**、平定准噶尔,文治武功卓然,但纵然如此,他们仍然无法战胜“官场”。

  “等、稳、忍、狠、隐”,是陈廷敬官场折冲的五字真经。也是时下社会上有些为官者流行的***和游戏规则一样。是对世风日下的贬低。小说写主人翁陈廷敬靠了这个,陈廷敬熬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并且“修成正果”:君王高深莫测,官场风流云转,他目送了明珠、索额图、徐乾学、高士奇等等超级演员的登台与下场,自己总算是善始善终了。我想,可能很多人都会从负面的意义上去看待这五个字,对此我能够理解。但我同时还想说,脂砚斋读《红楼梦》有“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的椎心泣血之感,事实上,陈廷敬的“官场五字经”也可作如是观!他用了自己的一生,耗费了青春、理想和志向,也耗费了所有的心机所得到的这五个字的真正的核心精神,一言以蔽之曰无非是两个字:“自保”。

  为了这五个字,王跃文写了将近50万字,陈廷敬用了整整一生,中国历史则用了两千年。与此相比,我不可能说得更多。这里我只说一个等字。等,正面理解是为了能做事而等待机会,但在理论上完全有可能什么都等不到,正所谓“青春作赋,皓首穷经”,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白白地消耗掉了。假设一个社会结构导致它的社会成员做人的成本如此之高,那么你除了锻炼好身体之外,能够做的事情就实在有限了。不做事就不犯错或者少犯错,这个结论的另一面则是那些“逞匹夫之勇”的壮士鲁莽行事,最后通常是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你还可以说假话、虚与委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是这跟死掉区别并不很大。

  在一个循环性的长时段社会生活中,历史与现实往往会被模糊了边界。今日之是犹如昨日之非,反过来说,今日之非一如昨日之是。生活在当下的人们,不仅需要把眼花缭乱的生活看得透彻,也需要向历史的纵深处追寻种种痕迹。这是一种很必要很特殊也很消磨人的功课。最后我想说,这个功课我们做得太久了,沉重的书包我们背得太久了。但愿有那么一天,我们所有的人不必再做这些功课,就像给中小学生减负一样,我们需要快乐与青春的日子。我以为,这也应该是王跃文写作《大清相国》的动机之一吧?

  陈廷敬从二十岁考上进士起,在朝廷做了五十年官,深得康熙皇帝的赏识,善始善终地走完了自己的官宦历程。康熙是古代一位开明君主,为社稷黎民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他几十年间重用陈廷敬,并高度赞誉陈廷敬是“宽大老成,几近完人”,可以想见,陈廷敬在康熙皇帝身边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有意思的是,这么一个被康熙皇帝看重的大官,却在过去大量的清宫戏中不见踪影。那些任意删改历史的戏说作品可以不去说它,只是像类似于二月河的《康熙大帝》等一些比较严格遵循历史**的历史小说也让陈廷敬从康熙的身边消失,却让我觉得有几分奇怪。二月河本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后来解释说,当时他创作时匆匆浏览清史资料,只记重要人物,也就把陈廷敬给忽略了。这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悖论,一个被皇帝重用了几十年的、占据着朝廷重要位置的大官,却在一个对历史相当熟悉的、致力于清宫历史小说创作的作家心目中不是一个“重要人物”。

  王跃文对这位清代的大官产生兴趣,我猜想一定是他发现这个悖论折射在陈廷敬身上的光斑,他想通过这些光斑追溯到传统**权力机制和官吏文化的本质特征。因此我认为千万不要把《大清相国》当成一本为一名清官、好官树碑立传、****的书来读。   陈廷敬生活和为官的康熙年代是一个社会稳定、经济繁荣的年代,是我们所说的“盛世”,这大概就是出现以上悖论的重要原因。盛世不会像乱世那样充满动荡,充满变数,充满危机,盛世经历了乱世的大破坏之后逐步建立起社会的秩序,当然更包括官场的秩序。对于一名身处权重的朝廷官员来说,他所要做的就是维持秩序的良好运行。这样的工作看上去就没有那些企图破坏这一秩序的**、坏官那样富有戏剧性和故事性,但其重要性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中国古代的**秩序建立在封建帝王**的基础之上,这是一种非常脆弱的秩序,甚至帝王的一个喷嚏都会让其四分五裂,这就需要有人比帝王更加智慧,能够牵着帝王的思路朝着秩序演进的方向发展。陈廷敬应该就是这样一位智慧的大官。

  王跃文在《大清相国》中形象地描述了这样一种维持秩序的工作是何等的艰难和微妙,它不仅需要智慧也需要人格的保证。陈廷敬在入仕之前,卫向书大人就教他做官秘诀的一个字:等,陈廷敬的义父则送他一个字:忍。等和忍显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消极地求生存,而是一个敬畏秩序愿意遵循秩序的人对待秩序的灵活方式。小说通过一系列生动细节描述了陈廷敬是如何在等和忍的过程中抓住秩序中的最佳机遇的,在与明珠、高士奇、索额图、徐乾学等一批**污吏的周旋争斗中不仅站稳了脚跟,而且也维护了秩序的正常运行,更重要的是,他以此方式顽强地影响了康熙皇帝的决策。

  小说基本上围绕着官员之间的争宠、争权、争利而展开,阅读中我始终排遣不开“权术”这个词。《大清相国》让我更坚信这一点:在中国这种****的机制下,权术应该是一个中性词。在秩序良好的盛世年代,同样少不了权术,无论好官坏官还是清官**,都在秩序的平台上通过各自的权术斗智斗勇。陈廷敬也许可以说是一名大赢家。但权术说到底只是秩序制衡的手段,从制衡的角度看,就没有真正的赢家,所以陈廷敬尽管在他晚年借别人之手巧妙地“参”掉了他的几个对手,被康熙呼为“老相国”,但此刻的他也悟到了自己的危险,装成耳聋而获准解职回乡。所以在陈廷敬的官场秘诀中必须加上一个“隐”字。也就是说,尽管陈廷敬一生在为秩序的良好运行而努力,但他本人也处在秩序制衡的漩涡中,秩序不在乎你是清官还是**,而在乎你是否满足了**的意志。

  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对于富有现实精神的王跃文作家来说更是如此。是值得我们这些小作家学习的。当然,事实上,我也可以把《大清相国》理解为王跃文以现实官场的经验去回望官场的历史场景。因此,我在阅读这部小说时,一点也不会感到陌生。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当今联想今天的社会应该杜绝这种伪的东西。讲究和谐社会应该有和谐的积极的人生以及为官的正直,为民的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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