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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统照:仇恨

  王统照:仇恨  威尔士以为在有“现代国家”以前,统治着人群间之关系的是仇恨。这正如中国的旧语,说历史是一部相斫书一样,不过威尔士生当现代所见所论更为广远而已。但“现代国家”不是一例也被仇恨织成密网,把人类的智慧,诸般生活,套得细密,拴得坚牢,连一面

王统照:芦沟晓月

  王统照:芦沟晓月  “苍凉自是长安日,呜咽原非陇头水。”  这是清代诗人咏芦沟桥的佳句,也许,长安日与陇头水六字有过分的古典气息,读去有点碍口?但,如果你们明了这六个字的来源,用联想与想象的力量凑合起,提示起这地方的环境,风物,以及历代的变化,你自然感到象这样&ldquo

王统照:古刹

  王统照:古刹  ──姑苏游痕之一  离开沧浪亭,穿过几条小街,我的皮鞋踏在小圆石子碎砌的铺道上总觉得不适意;苏州城内只宜于穿软底鞋或草履,硬帮帮地鞋底踏上去不但脚趾生痛,而且也感到心理上的不调和。  阴沉沉地天气又象要落雨。沧浪亭外的弯腰垂柳与别的杂树交织成一层浓绿色的柔幕,已仿佛到了盛夏。可是

王统照:夜行

  王统照:夜行  夜间,正是萧森荒冷的深秋之夜,群行于野,没有灯,没有人家小窗中的明光;没有河面上的渔火,甚至连黑沉沉地云幕中也闪不出一道两道的电光。  黑暗如一片软绒展铺在脚下面,踏去是那么茸茸然空若无物,及至抚摸时也是一把的空虚。不但没有柔软的触感,连膨胀在手掌中的微力也试不到。  黑暗如同一

王统照:“血梯”

  王统照:“血梯”  中夜的雨声,真如秋蟹爬沙似的,急一阵又缓一阵。风时时由窗棂透入,令人骤添寒栗。坐在惨白光的灯下,更无一点睡意,但有凄清的、幽咽的意念在胸头冲撞。回忆日间所见,尤觉怆然!这强力凌弱的世界,这风潇雨晦的时间,这永不能避却争斗的人生,…&hel

王统照:秋林晚步

  王统照:秋林晚步  “枯桑叶易零,疲客心惊!今兹亦何早,已闻络纬鸣。迥风灭且起,卷蓬息复正。------百物方萧瑟,坐叹从此生!”  中国文人以“秋”为肃杀凄凉的节季,所以天高日回,烟霏云敛的话,常常在诗文中可以读到。实在由一个丰缛的盛夏。转一到深
  王统照:生与死的一行列  “老魏作了一辈子的好人,却偏偏不拣好日子死。……像这样落棉花瓤子的雪,这样刀尖似的风,我们却替他出殡!老魏还有这口气,少不得又点头砸舌地说:‘劳不起驾!哦!劳不起驾’了!”  这句话是四十多岁、

王统照:青纱帐

  王统照:青纱帐  稍稍熟习北方情形的人,当然知道这三个字──青纱帐,帐字上加青纱二字,很容易令人想到那幽幽地,沉沉地,如烟如雾的趣味。其中大约是小簟轻衾吧?有个诗人在帐中低吟着“手倦抛书午梦凉”的句子;或者更宜于有个雪肤花貌的“玉人”,从淡淡地灯光
  王统照作品_王统照散文诗集选  

袁昌英:忙

  袁昌英:忙  “忙”字一只,就够概括我最近的生活。嗨,这个“忙”字的滋味真够你受!  它有压榨紧捆威逼利诱的威力。我自小就害怕棺材,因为睡在里面,出不得气。  “忙”就像这末一个长方形的,木头有半尺来厚的木匣子,把你嵌在里面

袁昌英:爱美

  袁昌英:爱美  我生平最爱美,人造美与自然美于我均是同样宝贵。人造美中如小巧玲珑的器皿,特是我所珍惜。偶尔得着一件香色俱古,或摩登得有趣,而形式极佳的瓷器或玉器,我可以饮食俱废,浓情蜜意的把玩几天,然后藏之宝库,不时取出爱抚。若是一旦得到一本装璜美印刷美而内容尤美的书,那我真会乐以忘忧,不知手之

袁昌英:行年四十

  袁昌英:行年四十  四十大约是人生过程中最大的一个关键;这个关键的重要性及其特殊刺激性,大概是古今中外的人士同样特别感觉着的。我国古语有,“行年四十而后方知不足”,“四十而不惑”,“四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矣!”等说法。《
  袁昌英:游新都后的感想  这股南风的来势,真不可挡!竟把我吹送到新都去住了几天。在拜访亲友以及酬酢清谈之外,我还捉住了些时间去游览新旧名胜。秦淮河畔仍是些清瘦的垂杨与泣柳,在那里相对凄然,仿佛怨诉春风的多事,暗示生命的悲凉。那些黑瘪枯蒿的船只也仍然在那里执行它们存在的使命。臭污混浊的煤炭水自然也
  袁昌英:再游新都的感想  六年前一阵薰暖的南风,将我吹送到新都去住了几天,结果我在《现代评论》发表一篇《游新都后的感想》。今年暑假又不知一阵什么风,把我飘送到那儿去住了两个多月。李仲揆先生说我“趋炎赴势!”这话果真蕴藏着一点深意。因为我到南京那天,室内寒暑表有的升到百十四
  袁昌英作品_袁昌英散文集选

陈衡哲散文集选

  陈衡哲散文集选  【作家简介】先后在上海爱国女校清华学堂留学生班上学,1914年成为清华选送公费留美的女大学生之一。留美期间,先在纽约瓦沙女子大学攻读西洋史,兼修西洋文学,1918年获文学学士学位。1920年在芝加哥大学获硕士学位,同年应北大校长蔡元培之邀回国,是中国第一女教授。后在四川大学、东

傅东华散文集

  傅东华散文集  傅东华:杭江之秋  从前谢灵运游山,伐木取径,……从者数百人,以致被人疑为山贼。现在人在火车上看风景,虽不至象康乐会那样杀风景,但在那种主张策杖独步而将自己也装进去做山水人物的诗人们,总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有伤风雅的。  不过,我们如果暂时不谈风雅,那末觉

李碧华:放血

  李碧华:放血  这已是翁国辉第二次来接受“放血”了。  罗医生看来没一点人们心目中的大夫形象,他像个牛杂佬——比较高级些的是有一家店,而不必在街头推木头车,摆摊。  但他是一个口碑极好的神医。  罗医生先在翁国辉头顶反复循按,找出三处明显压痛点:&

李碧华:蒸发

  李碧华:蒸发  心里医生静静聆听躺在他跟前的男人,描述“亲眼目睹”的怪异现象。  “真叫人毛骨悚然。”男人犹有余悸:“就是一觉醒来,它,忽然不见了。”  某日,男人清晨起来,准备去interview。这回面试胸有成竹,政府部
  李碧华:不要让他收到信  今年,施展远的生活起了两个重大的变化:——他找到工作。他的第一份工是在一家出版社当装帧设计,为书本做包装。  此外,近日楼价已止跌回升中,在湾仔开设服装公司,专门接校服定单生意的爸爸。终于以楼换楼,买下这间比以前大上三百尺的单位。他们刚刚搬了家。
  李碧华:一根绣花针  阿国拿着一根绣花针,手有点抖。  他的事公司都知道了。  眼看着他一天一天地失魂落魄,有些装修工程也跟进不足,一定不对劲。  行内一个资深的装修工人,给了他一根绣花针。告诉他乡间流传的土法。周师傅教阿国:  “把针倒插在床褥中,剩针尖向上,然后用床单覆盖好,别让

李碧华:蓝蜘蛛

  李碧华:蓝蜘蛛  非常苦恼——自从女人发现自己的“特殊癖好”,令家中杂物越来越多。堆满了小房间、厨房、衣柜,连天花板的暗格也快摆放不下了……  这些杂物不重,但颇为阻碍。都是一些“空罐头”。  女

李碧华:医生

  李碧华:医生  男人悠悠醒来,不知身在何方。  全身僵硬。冰得发紫——是冰,被冰掩埋。  当然一丝不挂,躺在浴缸中。  试图活动一下手脚,非常吃力。先是手指头,一根两根,慢慢地弹动,想抬起手来,它不听使唤。双足如抽筋般。腰部以下,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了。他像一个苏醒的灵魂,

李碧华:青蛾

  李碧华:青蛾  也许物以类聚,这组人都是差不多的“肚满肠肥”格。自监制、导演、副导演、制片,甚至摄影师,皆脸泛油光,表情猥琐,往往顶着一个大肚腩。  电影市道不景,但他们是逆市中“仍有作为”的一个组合——因为,他们擅长以低成

李碧华:古着

  李碧华:古着  阿源有个非常灵敏的鼻子。  这是他的职业本能。  他是一家香氛公司的外勤技工。按月到各大机构、百货公司、会所……的厕所、电梯和任何角落,替换电动香氛喷雾器。  他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即使喷雾剂还没用完,也会拆下来,换上新的点芯、香气罐。最后设定时间挚,让

李碧华:桑拿

  李碧华:桑拿  刘苇皱皱眉。真没公德,还霸占了位子。  不过她也爬上了高层,躺下来,闭目享受一下,让高温把体内的油水污垢和不快都蒸据焗出来。  足足半年,她才找到另一份新工。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也有三年工作经验,想不到仍那么沦落。  要不是男友二叔方面有点人事关系,她还在寻觅中。现在她当上一间浴
  李碧华:湟鱼的眼睛  女人出院之后,周遭的人都发觉她变了。  她很冷静,若无其事——把心情收拾得太整齐了。  准时回到工作岗位,精神奕奕,眼神锐利,永不言累。  几乎忘记了三个月前的一场意外。  那天是男人的生日。同事们都知他俩交往多年,感情密切。秘书因为女人要同男人庆祝
  李碧华:八十七神仙壁  北宋年间,洛阳城北邙山一座破旧的古庙前,来了一批官府中人。  此庙在前朝,香火曾经鼎盛。经过岁月,墙壁坍颓,神像的全身已告剥落,壁上的画,面目模糊。  不过庙外几株苍老的松树可以见证,这冷落萧瑟的寺庙,一度客来客往,为了欣赏壁上那五圣千官八十八神仙的行列。相传是吴道子的真

李碧华:白虎

  李碧华:白虎  死者是四十二岁的卡萨吉里殊。  死在白虎的笼中。  据目击者道:  “下午三时零九分左右,男人不知如何进入白虎笼内。那时母虎午睡,小白虎在游憩。男人认定了它,与之有言语及肢体接触——谁知白虎突然目露凶光,两耳直竖,发狂地用前掌‘啪哒
  李碧华:药水中的男人  “同志,”实习室的墙角传来一阵悲凄的怨叹:“有吃的吗?好饿!”马益森摸索着,熟练地用扫帚打扫卫生。  他右眼已瞎,只剩一个洞。左眼严重弱视,看东西得凑近,凑近得像用鼻子去闻闻是甚么味道。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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