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讲啦范徐丽泰演讲稿:你真的尽力了吗

  各位年轻的朋友:

  我今天来觉得非常感动,因为一进门口的时候看见你们其中有一部分的朋友在排队。我在香港从来没有人排队来听我讲话的,所以在这里首先要谢谢你们大家。

  今天呢,我就跟你们好像朋友们这样谈谈心吧。开始我就先说说我人生里边的一些印象深刻,或许是觉得很好笑的事情。我小的时候呢,总是有点反叛的。我的妈妈觉得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最要紧就找一个好的婆家,嫁得好就可以了。所以,女孩子要懂的事情,我就默默地反抗。她给我买了很多好的衣服,我就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最破最烂的、最土的;她要我学钢琴,我就学来学去,弹不出来音乐;她要我跳芭蕾舞,跳了一年,芭蕾舞的老师跟她说:“你这个女儿啊,大概不适合跳芭蕾舞,因为她跳芭蕾舞好像打拳头一样。“她也拿我没办法。可是我妈妈是一个比较**的人,所以她就跟我说:”你念书不错,将来你做医生。“我心里边就觉得我不要做医生。到了高中三年级要选科了,我知道要进大学的医学院,必须要有生物学,我就不选这一科,我去选了化学、物理、数学。这么一来,等到进大学的时候,根本医科学院我是没有机会的了。我妈当然不知道,我爸也不知道,总而言之我就不做医生了。

  在大学的过程里边,有一件事情我是印象很深的。我不会打羽毛球,我看见人家打得很好玩,我想去玩,人家在打的时候,我去参与,那些人都看不起我,因为连羽毛球的拍子都拿得不好,都不让我去跟他们打。我一想,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看扁的!所以第二天就到书局去买了好几本羽毛球的书,练了一年后,在香港大学比赛羽毛球的时候,我就拿了冠军。为什么记着,不是因为我做了冠军,而是记着,如果我要想做一件事,如果我愿意付出努力,我会成功的,我会有进步的。任何事情我不认为我是懂的,就是因为我不懂,我就要去学,我就要去了解。做人,我发觉其实是一个不断地挑战,也可以说是遇到不断的困难。我在大学毕业了,我就去找工作。写了好几百封信,大概回来了四五封,我几个好的同学,四个人去,三个都考上了,就是我考不上。其它的工作我也去找了不少,都不成功。最后有一份工作就是在香港大学,是做就业辅导的行政助理,我很幸运地考上了。第一天很高兴去上班,我到了那儿发觉我是没有办公室的。所以,我就坐在一个小的地方,所有人要去洗手间都要经过我那儿。我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职业。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收到请帖,叫我去一个酒会,我就代表香港大学就业辅导处去了。一进会场,两百多人在那儿,个个穿得非常漂亮,拿着酒杯在谈,那我怎么办呢?我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个时候我想,其实我现在就回头走回家,没有人知道我没来过,也没有人会问。可是我再一想,我自己知道我临阵退缩,绝对不可以,我必须要走这条路,难就难吧。我就进去了,也拿了一杯橙汁,看见有两个人在谈话,他的样子好像很和善,我就过去说:“你们好啊,我叫徐丽泰,我是香港大学的,请问你们贵公司会不会请人啊?“那两个人就笑着对我说:” 暂时还没有,我们将来就跟你联系。“然后他们继续他的谈话,跟我完全没关系的。这样搞了大概十几次,然后我觉得我的精力已经完全用完了,疲倦得不得了,回家。可是我那天就决定,我不能够因为难就不去做,虽然是很尴尬,可是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要尽我的责任,尽力而为吧。慢慢地我就习惯了怎么能够跟一个陌生人打开话匣子,可是我这个内向的性格还是改不了。没有人在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我是不笑的。有一天我在平台上走的时候,忽然觉得怎么大家都好像不认识我,没跟我打招呼,可是他们之间有打招呼的。我后来一想,我应该要笑一笑才好。第二天我又走平台了,这一次就强颜欢笑,然后跟人家点点头,对方居然挥挥手。原来人家不敢跟我打招呼,是因为我整天板着脸孔,人家跟你打招呼恐怕你不回应他们,人家并不是对我有任何的恶感,而是我自己在封闭我自己。所以从此之后,我觉得我明白了,笑一笑,人生多精彩。过了几年,香港的港督尤德爵士委任我做立法局的议员,他问我愿不愿意做,我就问他,我说香港的能人这么多,你怎么找我呢?这个人厉害啊,他跟我说,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要问你自己,应不应该为香港人服务?我说到底这个立法局干什么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这件事情。他说范太,我们只是需要你礼拜三下午两点半来开会,四点半就完了,所以只需要你一个星期两个小时。其实我不大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暑假有一天很热,我在理工学院,两点钟接到电话:“你四点钟要出席立法局的会议。“理工学院在九龙,立法局在香港开会,我赶不及回家了,所以我就穿了一件短袖的衬衣、一条大花裙子、一对凉鞋就进了立法局。一进去我知道,哎呀,麻烦了。所有的男士都是正装,所有的女士都是套装裙子。所以第二天报上登的都是,这个新的范徐丽泰议员不知道是为什么穿了这些衣服,还拍了个照片出来。这个还是小事,给人家笑没问题,那大的事情是什么呢?当年的立法局是讲英文的,他们的英文好得不得了,我的英文跟他们比起来比较差一点。所以我觉得很大的压力,我必须要学习。我们有一个第一次的辩论,我准备了三个礼拜,写了英文的八张纸。前一天念了七八次,做好准备进去,站起来念,第一张很好,第二张也不错,到了第三页纸的时候麻烦来了,心里边一路抖,脚一路抖上来,抖到我的嘴边。如果我再读的话,人家都听到我在抖,怎么办呢?唯一方法就是减低声浪,好像蚊子这样的声音,没人听见我讲什么。实际上那个时候,是一个非常关键敏感的时候,刚好就是中英谈判有关香港前途的时候。我认为如果是为香港人服务的,就是难的事情,没有机会成功的事情,也是要去做。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年有一个越南难民的问题。美国人从越南撤退之后,有很多越南人是帮美**队的,他们就逃离越南。英国人就代替香港做了一个承诺,香港就是第一收容港。其实我们没问题,如果你西方国家能够答应我,他们来了之后一个月内,你就收,那有什么问题。可是问题是你们不收,尤其是美国,他要选选选,难民哪有的选的呢?他要选这些有知识的、有能力的,那些农夫他是绝对不要的。英国人也是这样,北欧也是这样。所以我就在香港,公开地反对这个政策,我认为应该遣返。就是得罪人我照讲,直话直说。

  我就为了这件事情,到了英国的议会、美国的议会,跟他们展开很多的辩论。我记得有一次在耶鲁大学的一个论坛上面,我就解释香港的立场给他们听,凡是到我们香港来的人我们都收的话,我一早就可以收我的朋友、我的亲戚,都是内地来的。可是他们一到,我们就遣返。那你这越南人有什么理由在我这儿呢?其中有一个美国人他说,如果今天你们不收越南人,那将来香港如果要回到中国,你们香港人会不会到我们美国来要求庇护?那个时候我有点火了,我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来的。因为第一,我们是回到自己的国家,我们香港的经济没有问题,**吗要来你美国做二等公民啊。第二,你也可以放心,你也明白你的**是绝对不会收我们中国人的!那个时候我完全感受到霸权主义,有的人在香港,到今天还是觉得好像我这样的(www.lz13.cn),曾经在英国人的统治下服务过的人,就是港英余孽。我觉得你们叫我做什么,无所谓,可是我是中国人,我是到了外国才觉得我自己实实在在是一个中国人!我觉得做一个人必须要有原则,也必须要保留自己的个性,保持真的我。可能你的老板他有一种偏爱,或许他跟某一个人特别好关系,所以就压你升高他。一块儿工作的同事们也可能这样子,踩着你的背走上去,麻烦的难做的工作推给你,有功的时候他去抢。这个情况如果没有发生过,我可以告诉你会发生的。可是你不用因为这样子,而觉得不开心。因为为什么呢?跟自己比赛,不是跟人家比赛。今天的我希望比昨天的我好一点,明天的我希望比今天的我好一点。所谓好一点,就是我自己觉得,我已经尽了我的本分,尽了我的责任,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记得,我们不怕吃亏的。做工作,人家做十分,我做十二分。因为我学到的东西比他多,我将来走的那条路也会比他顺。所以不怕少年穷,只要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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