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缩两个时代的悲歌——《兄弟》读后感

  文/夜晨1981

  以前读过余华的《活着》,看了心伤至极。人在不幸的时候看一看,也就觉得幸运了。《活着》文风朴实,语言紧凑,娓娓道来如吮苦胆,汁液入口流入身体,沁进心田,久久地浸润泡脬了人类的良知,心酸和同情伴着眼泪一汩汩涌出,好一个“惨”字了得。

  《兄弟》一样的惨,但不那么严肃,让人联想到“三毛流浪记”。“三毛”是一个人苦,《兄弟》是哥俩一块儿苦,共同的是一种漫画版的讽刺风格。“三毛”儿童元素多一些,《兄弟》成人色彩重一些,而且是“重口味”。

  《兄弟》是余华沉寂10年之久的著作,一出生就倍受关注,可也是“两重天”境界。一方面是普通读者的万般宠爱,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浪里个浪,各有各的浪味;一方面是专业读者的失声,以及评论界的哑然,偶有发声也着实没什么高度评价,为此还在网上干仗。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余华作为资深作家,一部《活着》就足以奠基一片粉丝,以后即使随便在纸上画个圈,别人也会研究个因果律和所以然来。

  《活着》讲述的是“两个时代”的变化——“文革”和“改革”,这两个时代是“冰火两重天”,权力的翻覆,认知的变革,价值的颠倒,审美的反转,好像一个漏斗倒悬瞬间重新来过;《活着》讲述的是“两个性情”的兄弟,一个憨直敦厚,一个机巧黑厚,在同一个世界里演绎了两种不同的人生。一下子又想起了《绝代双骄》的“小鱼儿”和“花无缺”。

  故事的梗概,讲的是江南小镇小青年李光头厕所偷看女人被抓,而十几年前他亲爹正是因此淹死在粪坑,被一男子宋凡平捞了尸体送回。李光头妈李兰后来和丧妻的宋凡平结合,李光头和宋凡平之子宋钢成为兄弟。文革宋凡平被迫害惨死,塑造了一条硬汉好汉形象,催人泪下,令人憧憬。李兰时隔几年去世,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在两个时代动荡下,因一个女人李红激起一片涟漪,李光头奋而直追,却让宋钢接到了绣球。20年后天地一变,李光头风起云涌、富可敌国,宋钢疾病缠身、穷困潦倒,又发生了一些伦乱之事,一曲兄弟情贯穿始终、贯穿生命、贯穿人性。

  一部作品诞生自有了其生命,《兄弟》倍受争议自有其道理。无论如何,他看在我眼里也自有我的景象。在我眼里,《兄弟》太污,阴毛占了半部主角,男孩居然性早熟天天蹭电线杆,人造处女膜充斥下半部,生殖器也是时常不离,粪坑也成了小说主战场,在文明世界简直岂有此理。可谁又能说吃饭的比排泄的高尚、口欲的比性欲的纯洁呢?我以为,众生平等的实现,首先是人类器官的平等。一个人连自己身上的器官都得分个三六九等的话,那看待别人自然也是以此标准。所以,一个作家说出“生殖器”有羞涩感的话,那他说“仁义礼智信”也应该是不实在的。

  《兄弟》乍看太怪诞,李光头发财致富怪,宋钢为钱隆胸怪,周游忽悠卖处女膜怪,一切给人以梦呓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又那么真实,就好像把报纸、电视、手机、广播等媒体的一系列离奇新闻、小广告串在一起,炖个“大烩菜”一样,看的是小说可又像现实,真真假假的加了些浅陋的想象,有时你甚至觉得他的见识还少了点,想象的还没现实的荒谬,有夸张缺真实和深刻。

  《兄弟》也着实有些冗长了,构思很厚重,可觉得写得很随性,一发不可收拾,沉浸在想象里一路狂奔,千绕百回万变不离其宗,缺乏了精悍的冲击力,就好像“祥林嫂说惨”,初体验还感人肺腑,后来居然有些麻木了,有点“惨”的2.0版本更新的意思,只是时间有些长。

  不知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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