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并不是我的拖累

 
  文/心绪心上人
 
  我的父母从小一直疼爱我,我的童年包裹在幸福和温暖中,直到我长大走进了婚姻,经历了生死,染上重病,我们都在互相支撑着,艰难地活着。
 
  小时候,哥弟常笑我,说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去迷惑了爸妈。别人家里的女孩子,什么活都要干,我家的,什么活都是男孩子干,所以哥哥有点憎恨我,总要找理由和我争吵,而我懒得和他争。因为我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找父母哭诉,然后,直接把哥弟拍打在父母的责骂声中,我只需冷笑着,就可旁观他们的狼狈了。
 
  我工作后,刚开始,工资只有386元,而且还试过一连三个多月没发,是父亲每月补贴几百元给我维持生活开支的。我婚后建的集资房,是父亲求人取得的名额,4万多块钱也是父亲全额出的。我生儿子难产,产房外,我父母与丈夫婆婆一起守候着,而妈妈为了帮我带儿子,放弃了2000年最后一次民师转正的机会。又是为了我可以常常看到我儿子,做通大嫂的工作,把她的孩子带离广州,和我的孩子一起在乡下生活。小叔子的高中是在我娘家这边读的,父母为了减轻我的负担,有时还代我给小叔子生活费,做了好吃的,也不忘拿到学校给他,只可惜的是,养到最后,成了两条白眼狼罢了。
 
  哥弟相继离世,父母曾跟我在学校生活了一段时间,但由于各种原因,父亲不愿拖累我,执意带着他的孙儿搬了出去,第一次在城里租房子住。父亲在城里做过报纸亭,卖过香烟水果,他知我困难,从来都是想办法自己解决难题。在生活中,不是他依赖我,而是我依赖他。
 
  我停职创业时,父亲十分反对,但是我面对重债,实在是压力如山,坚决要抓住机会搏一搏,父亲只能支持我。但他只要有空,都会过来帮忙,我有全托生,妈妈偶尔也会帮我带带,让我可以休息一下。后来变故横生,幼儿园转让出去了,又是爸妈安慰我开导我。2018年,我全麻做右眼睛视底神经手术,父母两个颤抖着给我签了字,又在手术室外等了我六七个小时,我**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了父母焦虑的眼神。医生说我再不醒来,面对两个老人的询问,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同样是2018年,我还经历了三次血崩清宫手术,父亲不知寻找到什么偏方,冒着大雨,上山采掘草药,为我调理身体。我患了癌症,妈妈把眼泪都哭干了,天天凌晨起床,斋戒念经,求神保佑。而父亲总问我,痛不痛?辛不辛苦?每当我身体不适,他俩便难受得吃不下睡不好,只是一味地担心我。
 
  试问,这样的父母,我能不爱他们吗?我能不事事考虑到他们吗?
 
  父母不是不想回乡下住,父亲提了很多次了,实在是乡下的房子太破旧了,空置了二十年了,早已不能住人,而我们没有钱翻修,所以只能继续租房子。而且,我们实在不愿耽误孩子读书,即使一贫如洗,也愿孩子能接受到我们可以给他们的最好的教育。这也是我们的家族传统,读书向来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事,比生命还重要。
 
  昨天,我和已78岁的老父商量,今年我们能不能多焙点圆肉?因为自己亲手制作好,再交由商家检测贴标后销售,这样,质量就可以得到保障了。趁我们身体尚好,赚些钱,把老家房子修一修,孩子们也读初高中了,可以住校了,我们也可以结束租房的生涯了。
 
  父亲问我:“你身体能吃得消吗?”我说没事,又不是日晒雨淋,又不是担担抬抬,我不辛苦。父亲说近几年村里焙圆肉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工价太高,找不到人剥壳挑核了。以前一斤龙眼剥壳挑核是2元,现在起码要十元,而一斤新鲜龙眼出肉率才二两左右,成本太高了。他和我妈年纪已大,老眼昏花,手抖脚震,只能勉强去做,实在不能保证销售。我细细想来,也是如此,不能再麻烦父母了,我太习惯依赖父母,我却忘记他们已老,要依靠我了。
 
  今天一早,父母催我起床晒太阳,要我运动。父亲说:“我只要你活下去,活着就好,其它的,不重要!”一句话,我又想流泪了。
 
  父母在,我的家就在。这就是我与父母苦苦支撑的意义!
 
  所以,并不是我的父母拖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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